郑曙旸,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环境艺术设计系教授
【话题缘起】
扎哈哈迪德北京设计总监演讲现场遭受质疑挑战:你是愿意生活在光明里还是黑暗里?
2014年11月26日下午CIDA中国室内高峰论坛最后一位演讲嘉宾——扎哈哈迪德建筑事务所北京设计总监大桥谕就扎哈哈迪德建筑事务所世界各地系列建筑作品案例做了深入解析,尤其是扎哈近年来在中国大陆所做三个重要案例——银河SOHO、望京SOHO、凌空SOHO占据演讲大部分时间。演讲结束后,大桥谕移步台下就坐,论坛主持人郑曙旸教授登台准备致谢时,台下一位年轻的设计师高声提问:请大桥谕先生回答一个问题再走好吗?顿时,会场几百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这位年轻设计师身上,工作人员递上话筒之后,他走到前台剪短的提到:“请您回答,您是喜欢生活在光明的世界还是黑暗的世界?请您正面回答我。”这突如其来“不着调”的问题,立刻要全场的小伙伴们惊呆了。
当大桥谕通过翻译圆滑而不着调的回答:“我觉得大家都应该生活在一个和谐快乐的世界里。既然大家都是专业的建筑师聚集在这里,我们也是希望通过设计给大家提供一个与周遭环境有关的,让人振奋的,有特色的流动性的空间。其实大家都应该快快乐乐的去生活。”可是,这位年轻的设计师仍然不依不饶的重复问:你喜欢生活在光明的世界里还是喜欢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请您正面回答我!
立刻尴尬的气氛又蔓延全场。接下来便有以下郑曙旸教授精彩的回答:这个问题你本不该问大桥谕先生的,这个问题我替他回答。
郑曙旸:大家听完三个讲座,为什么这次要安排这样一个很有意思的论坛,实际上要引起中国室内设计界的深思。显然,李晓东教授和大桥谕先生的讲的是两个极端,按照中国的现代价值观来说,能不能容纳两种共融,这是设计界的大课题。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提出的唯一一句话与建筑设计行业有关的“不要再搞奇奇怪怪的建筑”,如果用本词来说,似乎我们很多人的解读是出了问题的,因为从我个人的理解,我认为这个不是给设计师说的,它就是我们今天的薛澜教授给大家讲的主题,因为薛澜教授的背景是公共管理,实际上我个人认为习近平总书记这个话是讲给中国公共管理者,也就是决策者听的,因为大家要知道,设计本身是没有一个所谓的意识形态导向的,但是他所产生的产品则明显的具有意识形态的色彩,这是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可回避的问题,只不过我们在近些年来这些问题被淡化了。
【设计的价值观掌握在谁手里?】
所以我今天非常感谢这位朋友提出的问题,这个问题让大桥谕解释他没有办法解释,因为这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作为设计师的定位在我们国家非常清晰,今天的薛澜教授也谈到了是设计服务,也就是我们各位所在的都是从事的服务业,只不过这个服务业过于高端了,他不仅要满足我们人们的物质要求,而在上一 层,更重要的是满足我们的精神要求,而这与设计者个体,为了更人类创造更加美好的环境,你不能停止他的思考,他要找到最佳方案,于是你要允许奇奇怪怪建筑的存在。
我们看一下汉语,我觉得习近平总书记很有智慧,汉语里面的解释什么是“奇怪”,与他人或者别的事物不同,比较奇异,第二层意思,感到出乎自己的意料,这就是汉语的词义,也就是说本身并没有贬义和褒义,再者与近义词,古怪,神秘,疑惑,换言之你可能看不懂,作为设计师他是有价值观的,设计是服务业,作为设计者本身要想设计什么都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在于我们的业主要不要采纳。所以当时在大裤衩被建好以后,很多人只是谈一个技术问题,这个问题是不存在的。
为什么中国成了国外设计师的【试验场】?
当时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文章是当时的清华建筑学院的秦教授写的,他说不要再争论这个事情了,你愿意要这个产品有什么要议论的。这个不是设计者的价值观出问题的,是我们的决策者的价值观出问题的,大家一定要想清楚这个问题,如果不想清楚这个问题,我们不再做奇奇怪怪的建筑,我们的建筑师是探索最前沿的,他们的产品是直接进入人们的生活方式的,建筑按我们的理解具有限定人的某种行为方式的特征,因此这样的问题,不应该去问大桥谕,而应该去问我们的各级的决策者,为什么我们中国的大地上现在成了国外设计师的实验场,这需要我们深刻思考的,这是一个大问题,似乎它已经超出了我们今天所讲的范围。
但是我们不要忘记设计学,从大概念来讲是由四大部分构成的,设计的历史与文化,设计的思维与方法,设计的工程与技术,设计的经济与管理,我们在座的在相当一个时间之内,只是停留在设计的思维与方法这样的1/4的领域,而另外一部分,与我们最近的是工程与技术,其他两类我们并没有深入的研究,这也就是说我们在学术领域是有分工的,什么是干活的,什么是研究的,必须要弄清楚,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今天安排一个看似矛盾的一个价值取向的讲座所在。以此引起我们未来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创新。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