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宿命的德业
1999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拉开了宿命的门闩。美国MDS(中国)临床药物中心委托北方天宇公司承接他们的建筑改造工程。位于北京天坛医院院内的这栋建筑是一个废弃的洗衣房。曹海带着他的人马,仅用了49天完成了从结构加建、机电空调、室内装饰、家具定制到室外绿化的整个工程,工期和工程质量得到美国建筑师给予的高度评价。
天坛医院的领导亲眼目睹了一个废弃的老洗衣房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变成了具有现代气息的外资企业办公场所的全过程。当天坛医院病房楼准备改造时,他们选择了刚做完这个工程的北方天宇。以曹海的认真严谨,工程保质保量地完成,得到了院方的赞许。或许可以说这是曹海掘到的第一桶金,但金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掘到金子的方式,重要的是回到了宿命的轨道上,开始了他“建一所医院胜造十座庙宇”的功德之业。
这是后来一位医院院长对曹海的开示,让曹海至今难忘。
医疗建筑是各类民用建筑中功能最复杂、技术含量最高的类型,各病种对应的医疗流程的繁多差异、高人流量对建筑设施的频繁使用、对生命救治时间的严格要求以及对人性的特殊关怀要求等,是其他类建筑不可比拟的。曹海是一个善于思考、观察敏锐的人。自己从小在医院环境中长大,大学毕业设计也是医疗建筑。对于医疗建筑的上述特性,曹海是一直了解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曹海发现,国内的建筑水平正迅速和国际接轨,而医院的建设水平却远远低于国际水准。国内医院虽然开始大兴土木,但是医院室内建设一直没有完整的适合中国国情的设计体系和详尽细致的技术标准,医院装饰领域存在诸多技术空白,医院室内环境亟待专业化装饰。经过对国内经济发展大环境、医疗市场需求、医院装饰行业空白及自身兴趣特长等四个方面的分析总结,1999年,曹海确定了北方天宇的发展方向——专注医疗建筑装饰,中国装修历史上一个未涉及过的领域出现了。
在现代社会里,人们越来越关注自己的健康。高福利国家对医疗的投入占了GDP相当大的比重。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国家对医疗卫生事业的投入也必然会不断加大。医疗行业以及与其相关的产业,具有广阔的前景。
然而在我国现阶段有限的医疗条件下,“看病贵、看病难”的现实已连续数年成为社会的焦点问题。曹海所作的工作从专业方面看是改善患者的就医环境,从社会层面看是缓解社会矛盾。北方天宇的设计可以让医疗流程更加合理,让就医过程更高效快捷,让医疗环境更加温馨舒适。北方天宇的施工质量也是针对医院特点而具有耐久性,大大延长了项目的使用时间,延长了再次改造的周期,可以减轻很多病人的痛苦,挽救更多的生命,也间接提高了国家医疗投入资金的使用效率,提高了医院的收入。如此说来,曹海的工作善莫大焉,曹海更感觉到自己的责任。
因为了解医生工作的辛苦和对患者承担的责任,曹海尽管没有从医,可是对医疗行业从骨子里亲近,从内心深处对医生很尊重。看到医疗人员的工作环境和患者的就医环境那么差,曹海就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改变。这是曹海天然的优势,是生命内在的原发动力!“学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在一般生意人眼里,业务、工程就是纯粹为了做营生和职业,是外在的推动力。医疗工程也没有两样,人们计算的只有投入、产出和利润。曹海却把医疗工程当作一种责任、一种爱好,甚至当作生命的一部分。工程的进展如同生命的生长;工程的完成如同一段生命的蜕变;经验和教训的积累,如同生命的不断完善和升华;一项项工程的成就,就是一次次人生的成就。
涛声依旧的曹海
2000年北京天坛医院病房楼改造项目的成功坚定了曹海专注于医院工程的信心,他及时提出了“创导医疗建筑装饰新概念”的口号,力图创造和引导国内医疗装饰业向全新方向发展。2002年,北方天宇取得了施工一级资质。从此北方天宇快速地发展起来。
曹海对于专业和工作的选择有自己的观点,他经常对北方天宇人这样讲:“选择了专业,就应该热爱它。”北方天宇除了对医疗流程、各功能用房学习与了解之外,还就医院的医疗特色、经营状况、总体规划、发展构想等和甲方进行交流、沟通,同时还关注当前中国医院的发展、改革面临的困境和国家相关医疗政策,关注如何缓解医患矛盾、中国医改模式如何定位等医院管理者、决策者所关心的问题。“只有真正热爱医疗事业、热爱医疗建筑,才能从更高层次指导所从事的医疗装饰事业,才能从专业的角度替业主发现这个行业中存在的问题,并从整体构思上加以解决。这种理念要始终贯彻下来,不可倦怠!”曹海说。
2003年的六一儿童节,温家宝总理为新落成的北京儿童医院门诊大楼剪彩,从此,该院成为了在媒体上曝光率最高的医院之一,被当作了儿科类医院的典范。尽管北方天宇在医院装饰领域已有所斩获并得到业界认可,但初接这个项目时,困惑还是不少。儿童医院在医院中是一个另类,做得太像医院不行,太像儿童乐园也不行。如何把握分寸,着实很难。在翻看了无数的资料、多次的讨论后,又经过一次次的方案修改,终稿的思路最终清晰了:结合儿童心理,体现医疗功能;结合国内现状,营造一流环境。完成这所全国最大的儿童医院之后,全国其他儿童医院纷纷垂青于北方天宇,四川大学妇儿医院、牡丹江妇幼保健医院、扬州妇幼保健医院、上海复旦大学儿科医院、南京儿童医院等等。一座座风格各异、设施功能人性化的儿科医院被北方天宇专业地创造了出来。
几年的时间,北方天宇在全国20余省市承接了近两百项大中型医院门急诊楼、住院楼、医技楼的装饰或洁净工程,其中很多是当地政府或是国家的重点工程。北方天宇以专业的设计理念、出色的设计能力、科学的管理方法、内部的专业规范、严谨的施工质量,打造了一项又一项的精品工程。
2005年,北方天宇向更专业化的方向发展,先后成立了两家子公司。其中北京天康洁净工程建设发展有限公司,全心专注于国内手术室的建设。该公司引进欧洲设计理念,在国内推出了节能型手术室,编制相关净化标准,并拥有5项国家专利;北京天润医疗装备有限公司除自主研发医院配套设施产品外,还代理国际知名医疗设施、医疗装饰材料,为业主提供系统化、全方位的服务。
2006年,曹海对北方天宇提出了“推动中国医疗建筑向更高品质发展”新的奋斗目标。由2000年的“创导医疗建筑装饰新概念”到今天,我们可以看出曹海和他的企业在不断地成长、成熟,同时不忘自身的责任,引领着整个行业良性持续发展。
“从‘小家’来说,我的家庭环境对我影响深远,对医院的了解与亲切感好似从出生就已印在脑海里;从‘大家’来说,人民生活水平在提高,国内医疗环境却落后,国家针对这种局面实施医疗改革,投入巨资到医院建设中,目标之一就是全面改善人民就医环境,这就要求卫生工程行业需要快速发展,以便跟上现实的要求。大家需要一家专业从事卫生工程的公司,一家从室内装饰到净化工程再到专业装备材料可以一肩挑的公司,需要一家从研发、设计、施工到销售可以全局控制的综合性公司。我身处两个‘家’中,因此我对北方天宇的专业化定位和发展便是偶然中的必然。”曹海这样来总结他对医疗建筑事业的独钟。
2005年我国医学泰斗吴阶平副委员长为北方天宇题词:“关爱生命健康,构建和谐环境。”
2006年,卫生部权威机构对国内两家单位特别颁发“中国卫生工程突出贡献奖”,北方天宇获得此项殊荣。这些充分肯定了曹海和他的企业为医疗建筑事业作出的贡献以及对行业的推动作用。
我国医疗建筑装饰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以医院的人均床位数量为例,我国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无论是经济危机时期,还是经济繁荣时期,国家的医疗建设投入和社会资本投入,都将迅猛增加。本世纪初,我国医院室内环境远落后于其他建筑的室内水准,与世界发达国家相比更是相差甚远。然而也就是仅仅几年的时间,我国医院在一轮建设高潮后,已有相当数量的大中型医院的建设水平已快速与其他类型建筑的建设水平迅速靠拢,仅从国家优质工程中医疗建筑所占比例猛增即可见一斑。各地医院建设进入了持续发展的新时代。
然而各地医院的建筑装饰设计施工水准却不尽相同,不仅城乡区域不平衡,同一区域的医院建设也因设计、施工单位的不同而差异巨大。有的过分追求高档却造成资源、能源的浪费,有的盲目追求进口材料的使用却造成成本失控,有的过分控制成本、重视建成后的短期高性价比却忽视了耐久性。2007年,原建设部委托北方天宇主编的《国家医院建筑装饰标准图集》完成编制,并在全国发行。图集内容包括医疗建筑中常用的台窗、站台、橱柜、床头医疗带装置、医用防撞带、墙体护角; 医用隔帘导轨、医用输液导轨、婴儿打理台、医用书写板以及标识等的标准做法,成为各大建筑设计院、装饰单位在该专业领域内的指导用书。
2008年12月,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共同制定颁布了《综合医院建设标准》。但其中对医院建设的要求只是提出了宏观的概念与标准,并未给出具体办法,迫切需要出现具体的细化标准和切实可行的引导。
究其原因,探究这个行业已久的曹海认为:一是医院建筑本身就具有很强的专业性和实用性,是其他类型建筑不可比拟的;二是建设单位和承接单位本身存在的问题,例如医院自身对功能需求不清晰,设计方缺少对医院的设计经验,承包方缺少对医院建筑的专业理解。
为此,北方天宇又肩负重任,和卫生部等相关部门展开全面合作,组织全国各地的医院建设专家、医学教授、使用人员等对医院内上百个典型空间进行分类、论证,以对《综合医院建设标准》进行细化。
“我们要在医院建设的标准化方面有所作为,在医院建筑装饰所涉及的方面制定出一个统一的标准,进而通过标准化设计实现标准化生产,使医院装饰行业真正从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转化为工业化生产,最终实现行业的产业化。”曹海说也许不久的将来,这个愿望就能实现。
作为一个先行者、一个业内专家,他善于将自己的经验整理上升为一般性的规律,思考行业的前景,始终走在行业的前面。很多人认为曹海不像个商人,更像个学者,始终不忘将自己的成果与业内同行分享。他发表多篇学术论文并曾多次在全国医院建设会议、医院建筑国际研讨会等讲坛上,为医院的建设者们进行医院装饰方面的授课。2002年,曹海发表了《医院建筑室内设计概念与方法初探》,这是国内第一篇全面系统介绍医院装饰的论文。文中系统阐述了医院室内设计与工程的重要性、医院室内设计理念,首次提出医院的系统设计概念,即空间系列设计、色彩系列设计、光环境及声环境系列设计、标识系列设计、典型空间及标准部位系列设计、无障碍与安全系列设计、文化氛围系列设计共七大系列。从无序中寻求规则,曹海将医院装饰作为医院建设中一个单独的命题进行了首次全面的阐述。2004年,曹海再开先河,撰写了第一篇关于医院地面选材的热点论文《医院建筑室内装饰地面选材论》。此时正值全国建设单位面对国外新引进的地胶材料知之甚少以至于无从选择,曹海再次将经验与理论相结合,提出一整套科学化、系统化的理论。2006年,发表了《中国城镇医院室内环境》,填补了城镇医院室内环境建设理论的空白。2007年,受原建设部委托,他带领北方天宇主编了《医疗建筑装饰国家标准图集》的核心部分——固定设施图集。
2009年,全国卫生事业不断进步发展,国家将眼光放到了相对落后的县级医院,投资370亿以改变县级医院落后、卫生条件差的局面。曹海针对国家投资2000所县医院的举措,留意到我国县级医院的状况,认为县级医院改造的最难点在于资金。2009年的新年,他适时发表了《县医院装修巧妙合理降造价》一文,文章系统、完整地介绍了县级医院从设计、选材到搭配上如何节约造价。同年春,曹海又发表了《中国现代医院建筑室内设计的理论与实践》一文,对中国医疗建筑装饰行业10年来的发展作出了总结和分析。文章中除了提出对等候时间的设计、防罪犯设计等创新观点外,更明确地指出了中国医疗建筑装饰发展的“三段论”:急于摆脱人们传统印象中白色恐怖的形象,盲目引入宾馆、写字楼的设计手法,盲目追求豪华气派装饰的阶段;符合人性、安全等患者心理的标准化、规范化和专业化阶段;标准化之上的个性化设计阶段。这三个阶段就是他眼中中国医院建设的成长历程。
鉴于曹海及其创办的北方天宇在医疗建筑装饰领域的引领地位,他被业界称为“医疗建筑装饰第一人”。
如今,曹海除了公司的经营管理,还做着诸多社会性的工作。曹海是中国医院协会医院建筑系统分会的常务委员、该分会企业学组的组长、中国建筑装饰协会理事、《中国卫生工程杂志》副理事长、北京市西城区建筑行业协会副会长。曹海经常说,纯做生意的企业是初级原始的企业,一个先进成熟的企业应该是在这个行业中具有带动作用的引导者,这种引导来自于先进的管理、领先的技术和对专业学术孜孜不倦的钻研精神。同时,没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是不可能发展壮大的。
曹海从自性出发,从深广的社会深处找到自己的力量源泉,超越了个体生命的意义,也必将福海无边。